【家乡的味道】
三月荠菜香
荠菜
【资料图】
文\薛红珍
用味蕾感受春天，是体验春天最直接的途径。
这段时间散步时，我怀揣小铲总是留意河坝周围，松软的土壤里有没有我期盼的荠菜。遗憾的是已有爱春味的人先行我一步。为了弥补没有亲手采摘到荠菜的遗憾，周日早早来到花鸟市场。在花鸟市场西头，看见一位老婆婆的一个小摊前，摆着不多的荠菜，黄叶老根尽被老婆婆摘去。我不假思索就付了钱，将老婆婆的荠菜一网打尽。
既得荠菜，马不停蹄回家。母亲看见荠菜立马来了精神。几番洗滤后，打火、锅里倒水，她亲自来焯荠菜。母亲自去年染疾后，身体不如以前，睡眠差，味觉和触觉都下降了。没想到看见荠菜犹似见了故人，眼中泛起微光，说起了小时候，她挖荠菜的种种来。无怪乎有人说：食物是唤醒记忆的良方。
我和母亲分工明确，她剁馅，我发面，美美地吃一顿荠菜包子。久不上厨的母亲做起来依旧是得心应手，锅里水开后，放了一小勺油和盐，她说这样荠菜更加翠绿。水开之后，荠菜在锅里走一遭，只须几秒，手快的母亲已将荠菜捞在凉水盆中。不一会用双手攥干水分，叮叮咚咚开始在案板上剁了起来。
母亲慎重，我自然不敢马虎，开始用温牛奶发面，盆里取好面，在温牛奶中加入与面相配的酵母，搅匀，在面中加入绵白糖，能加快发酵速度，加入一小勺猪油，是让包子更白更亮，最后加一小勺泡打粉，这是我家不可外传的小秘方，它的作用是让包子面膨松暄软。揉光面装盆，套上保鲜膜，一切交给时间。
我剁肉时，母亲找了个小碗，倒入刚沸的水，在碗中丢进一个八角和几粒花椒、葱和姜。在剁好的肉馅里分三次加入泡好的料水，向同一个方向搅拌，直到肉馅有了黏性，依次加入小葱、蚝油、酱油、胡椒、鸡粉、盐，淋上热油，最后到场的必然是荠菜了，一顿搅拌，美味的荠菜肉馅就做好了。荠菜生性素淡，其味清香温和，做馅需要肉的牵引才能达到臻高境界。
做饭是环环相扣，工序自然。做好这头，那头的面已发好，揉面排气，擀成圆圆的包子皮。包包子的技术活自然是非母亲莫属。我自诩在厨房也算是个好手，可是在母亲强大的气场下，依旧是相形见绌。
母亲手里的活却一刻都不曾停下，一边填充馅料、一边细心地给包子打皱。不一会儿，就包了好多，我给笼底刷油，排好一个个包子，在凉水锅中二次醒发十五分钟，然后开火蒸，一会散发着荠菜香的雾气在厨房中弥漫开来。
有人是闻声而动。有人是闻香而动，女儿感觉到包子要熟，不请自来，剥蒜捣蒜来做蘸料。不时说几句调皮话，给外婆捶捶腰，续续水。惹得母亲哈哈笑，春日暖阳下，一屋子的欢快！
时间到，在掀锅盖的那一瞬时，白白亮亮的包子呈现在眼前，咬一口，汁水横流，包子皮透出的奶香、荠菜的清甜味回荡在舌尖。所有肉呀葱呀佐料呀，此时此刻都是荠菜的附属品，荠菜的味道如此鲜亮，蒸蒸煮煮，其味永恒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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